第123章

作品:《岁聿云暮

    余莉娜低头靠近了,大声读了出来:“没关系的宝宝,就算我们分手了,也还是可以接吻的。”
    曲疏月正背对着他们在看墙上的那副百骏图。闻言惊愕地回过头,好一场欲盖弥彰的分手啊。
    雷谦明说:“她这到底几个意思啊?钓我?”
    余莉娜阻止他,凭空做了个拈须的动作:“依我看......”
    胡峰双臂交叠站着,好笑地看她,一脸“我看你能诌出什么来”的表情。
    他说:“依你看什么?”
    余莉娜:“她虽然否决了你的爱,但肯定了你精湛的吻技。”
    “......”
    第51章
    祝家人吃东西讲养生, 精研药膳,老爷子的宅子里至今养着五六个郎中,都号称自己祖上是中医世家。
    是不是世家姑且先不论, 但看他们把脉拟方的那个架势, 真是挺唬人的。
    曲疏月刚从伦敦回来的那一年,大夏天的发高热, 在医大附属院打了几天点滴都不退。
    还是曲慕白去赴宴,说起自己小孙女的症候, 祝院长说:“消炎药用多了不济事, 不如吃点中药试试?”
    曲慕白自然说好, 谢了几杯酒。
    后来就派了个大夫上门去瞧。说起来也怪, 不过三五剂药下去, 曲疏月就复了元。
    慧姨啧啧称怪:“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灵, 这么快就好了。”
    “没那么邪门吧?”曲疏月笑:“打了这几天的针, 也要到了份量才会见效, 不一定是喝药管用的。”
    那道杜仲炖鹿筋端上来时, 余莉娜捂了一下鼻子:“阿哥,这是什么味道?”
    佣人给她盛了一小碗:“药材的气味, 余小姐尝尝吧,很补的。”
    祝弘文也劝说:“我妈说你身体不好,特意让我盯着你喝的。”
    “这是他们家的特色,你看老爷子都九十多了,照样硬朗。”胡峰说完, 拿勺子尝了口:“算能入口的了。我也得喝点, 最近老是看见有白头发。”
    祝弘文放下筷子, 为他分析:“白头发有两个原因,一是火气旺, 二是肾气不足。”
    噗的一声。胡峰被严严实实烫了一下,他咳了两句:“我肾气不可能不足。”
    旁边雷谦明笑了:“答那么快干嘛?有谁说你肾虚了?”
    “......”
    “还有你看啊,这气血旺的人啊,一般都是浓眉。”
    祝弘文说完就指了指陈涣之,一时桌上的人都去看他。
    陈涣之不自在地转了一圈脖子:“弘文,你的养生经里,有没有食不言这一条?”
    另一头,余莉娜拱了一下曲疏月:“所以他气血到底旺不旺?”
    当着这么多人,曲疏月不大好意思,她细声:“......这种东西要怎么看啊?”
    余莉娜提高了几分音量:“这你都不知道,看他哪方面欲望强不强啦!”
    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下曲疏月真哽住了。她剧烈咳嗽起来。
    胡峰也扭过头,轻飘飘一个暧昧眼神:“您强吗?”
    陈涣之朝他吐了个字:“滚。”
    他轻拍了几下曲疏月的背,问她:“好点了吗?”
    余莉娜也心虚,递上一杯温水:“怪我怪我。”
    连雷谦明也凑过来:“没事吧?疏月。”
    曲疏月脸被噎得通红,摆摆手:“没事,好多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走后,胡峰禁不住提醒她:“疏月脸皮很薄的。”
    余莉娜瞪他:“我当然知道了,还用你说!这不是气氛一下到那儿了嘛。”
    陈涣之冷白的腕骨拨开酒杯,他问:“你们在一起时间很长了吧?”
    热气腾腾间,余莉娜想也没想地点头:“初中,还有在伦敦读研的时候。疏月在外面很乖的,不少国外的小伙子追她,好几次都到公寓楼下等呢。班上人都是五湖四海凑齐的,不怎么团结,唯一齐心协力的一次,是疏月在peddington站附近被一群大呼小叫的白teen吓哭,他们班男生合伙围上去,都要挥拳头了。”
    “别说了。”胡峰笑着制止了下:“我们涣哥的拳头也硬了。”
    陈涣之皱着眉,指了下余莉娜:“你接着讲,后来呢?她没有哭很久吧?”
    雷谦明根本在状况外:“伦敦那群狗崽子是挺猖狂的,我有一次晚上从超市出来,他们......”
    看陈涣之凶恶的目光已经瞪了过来,他立马闭嘴,对着余莉娜抬了一下手掌:“你说,听你说。”
    余莉娜笑了一下:“没有,就是那次研学她没有去而已,中途回了家。月月很少这样,还有一次没去听讲座,提前回公寓是因为......”
    说到这个地方,她暂停了一下,幽幽看一眼陈涣之。
    他即刻会意,想起那年去剑桥交流,一时兴起,陪师姐听了场心理学讲座。当时一个错眼,他仿佛看见了曲疏月,可旁边一叫,人又没影了。
    陈涣之抬眼看说话的人:“是因为看到了我,曲疏月才回去的吗?”
    “当然。”余莉娜拼命点了两下头:“她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你了。”
    “我真是......”陈涣之手心里掐着烟,一支黄底细支的黄鹤楼,他说:“真是够背的。”
    胡峰晃了下手,表示这不能叫做背:“是活该。您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