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晓拉起钟离的手,自然地脱下他的手套,十指交扣,笑着:“先生变龙是什么样的,是像故事里那种巨大威风的,还是和糖豆一样胖胖软软的?”
    钟离捏着千晓的手指:“以普遍理性而论,都能。”
    “那我想看和糖豆一样的,欸?你怎么走了?”
    *
    吃晚饭的时候,
    钟离端坐在那一本正经地吃着东西。
    千晓一边喝粥一边小心地看着钟离。
    大眼睛楚楚可怜。
    “......”
    钟离有些吃不下去了,抬手揉了揉千晓的头,没等千晓开口,他先说:“不行。”
    “真的吗?真的不可以吗?”
    钟离稍微在脑海中构思一下千晓所描述的形象,又捏了下千晓的脸。
    “不可。”
    千晓本来也是开玩笑,钟离拒绝她之后没过多久便没有放在了心上。
    夜晚仍旧像以往那般,然后整理床单,洗澡,拥抱着睡觉。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中的千晓发觉鼻子有点痒,她不禁动了动,而后又感觉自己夹着什么有着鳞片的东西,而这东西碰到她脸的地方还有点毛茸茸的。
    她睁开眼睛,没有看到钟离,却看到自己的怀里是一只棕色龙龙。
    龙尾巴还被她腿夹着。
    温温热热的。
    千晓心里瞬间像开满了鲜花。
    她克制这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把怀里的龙紧了紧,又亲了亲。
    “客卿是你吗?”
    熟悉低沉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
    千晓笑了,她揉着龙脑壳,给它翻过来,四只眼睛眨了眨,女孩笑眼盈盈,是藏不住的开心:“好好好,不是你。”
    她对着龙的额头亲了亲,又揉了揉,最后拥入怀中。
    看到这姑娘如此开心,棕色的龙闭上眼睛,悠悠地想:似乎也不错。
    *
    钟离今日在看书,千晓感觉无聊,问了钟离有什么想吃的没她去街上买一点。
    钟离摇摇头。
    千晓便自己去了。
    本来是正常不过的一天,但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千晓一步三回头,没看见什么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蹙起眉头,小心地绕进万民堂后面,感觉自己似乎将跟她的人甩开了,便小心地探出头。
    结果就看到两个男人:一个红毛挑染一个绿毛挑染。
    她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怎么没了,跟丢了?”
    好家伙,还真被人跟踪了。
    千晓皱起眉头,没有买东西,赶紧回港口。
    她推开钟离的门,一把抱住钟离。
    “小千,怎么了。”
    “我被人跟踪了。”
    钟离蹙起眉头,把千晓放下,听她讲今天的事。
    与此同时,玉京台萍姥姥那里,理水削月七嘴八舌,留云在一旁扶额听着。
    “阿萍,”留云开口,“帝君近来确实奇怪,但肯定不是他俩说的这般离谱。”
    萍姥姥笑了,她的这三个好友久居山野,对人间动向知晓不多,但她心如明镜。
    这段时间,帝君常带一个名为千晓的姑娘同游,而听往生堂的会计炔星说这俩人早在七八年前便是恋人关系。
    七八年的时间对于仙人来说不过尔尔,因而留云只说‘最近的帝君’有些奇怪。
    何止啊,那七八年,即使帝君不说,萍姥姥也多半猜出。
    她喊住这三位还在争执的朋友,将大概一说,顿时,鸦雀无声。
    几人互相看看。
    *
    港口那里,钟离听完千晓的描述后笑了,他把千晓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
    “是我忽略了,找时间带你去见见他们。”
    但根本不用找时间,几位仙人在玉京台听到萍姥姥的讲述后马不停蹄地要去找帝君,
    削月问:“现在是不是太突然了。”
    理水答:“不,我们是因为太过爱敬帝君一刻都不想等地要去拜访。”
    于是,钟离家的大门没关,几人到达时刚好就看到了千晓被钟离抱着的画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留云轻咳一声:“那个,帝君,我们,额。”
    钟离笑了,放开千晓,“进来吧。”
    *
    紫藤架子下,木桌旁,千晓给几位仙人倒了茶水:“没有及时拜访,还望见谅。”
    “不不不,是我们没有及时拜访,”削月接过茶,“劳烦帝君夫人了。”
    留云和理水也跟着接过茶水:“多谢帝君夫人。”
    千晓眨眨眼,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向一旁的钟离,而钟离只是淡然地笑着。
    显然,他认为很合适。
    他们坐在一起闲聊,留云后知后觉:“原来帝君多年前提到的那个孩子便是千晓。”
    而后她给千晓讲了钟离要她收集霜露的故事。
    这些事情钟离从没跟千晓说过,只是从现在开始,千晓知道原来早在她动心之前,钟离便已然将她放在了心上。
    要回原世界工作前,钟离带千晓去了望舒客栈,
    魈早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已听削月和理水讲过帝君的事,
    因而当千晓朝着魈挥手笑着说“大圣好”时,魈很坦然地回应:“夫人好。”
    *
    晚上,钟离正在做饭,千晓突然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