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作品:《青山

    万一、万一……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足以将周祈的心理防线全部击破。
    于是在秦好兴味盎然的眼神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滚。我和魏青乔的事,和你无关。”她会自己解决的。
    秦好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情玩味地挑了挑眉,老老实实地留在了原地。
    周祈转身前往酒店,大堂里,天花板上的华丽水晶灯明亮通透,仿佛能将人心底的隐秘念头全都照得无所遁形,站在吊灯下,她犹豫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在互相拉扯,但想去的念头最终获得了胜利。
    “操。”烦躁地对着空气骂了句,周祈用力揪了把头发,接着满脸生无可恋地朝电梯走了过去。
    魏青乔刚刚进去的电梯还停留在七层。
    周祈乘另一个电梯上去,在铺满丝绒地毯的走廊上没走几步就看见有个房间正大敞着房门,像正准备迎接谁似的,对着某个特定的人张开了怀抱。
    几乎没怎么犹豫,周祈信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酒店套房的客厅沙发上的魏青乔。
    她正在用白瓷的茶杯泡茶,看见有人来,淡淡抬了下眸。
    “把门关上。”
    周祈依言关门,关完后,才忽然有些后悔,因为房间良好的隔音效果,房门一关,与魏青乔独处一室的感觉就格外的明显,她有点窘迫,僵硬地站在门口,不敢越雷池一步,
    “魏青乔,你到底……”
    想怎么样?
    后半句话说不出口,最先放弃这段感情的人没资格去质问对方。
    周祈软弱地闭上了嘴,哪怕是时隔一个月后再见魏青乔,她还是很难在对方面前硬起心肠。
    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舍不得看她因为自己露出难过的神情。
    只好倔强地继续和她保持着距离。
    但魏青乔却从沙发上起身,傍晚时穿的那件丝质衬衫已经完全解开,黑色运动背心映衬着胸腹部的白皙肌肤,黑与白的冲撞,视觉上格外刺激。
    周祈有些不自然地转头移开了视线,而就这一会儿功夫,魏青乔已经走到她面前,用两只手捧住她的脸,硬是将她的头扳了回来。
    “为什么不看?不好看吗?”
    她用额头抵住周祈的额头,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吹过嘴唇,周祈下意识抿唇,接着便听到一声轻笑。
    “怕什么?”
    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全是气声,是独属于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眼见着这个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魏青乔再也不想忍耐,动作急促地吻了上去。
    “阿七……”我好想你。
    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柔软的双唇,感受着从心底深处逐渐升起的快慰,呼吸着那微甜味的美味气息,这一个月里的思念和寻找终于都得到了安置地,魏青乔近乎莽撞地想要得到更多,动作却有些磕磕绊绊,几次索吻都撞疼了周祈。
    她听到了她倒吸气的声音,但不想停。
    不仅不想,还要进一步地深入。
    “阿七,”舌尖用力抵着唇缝,魏青乔故意放软了声音,用周祈最喜欢的那种撒娇的语调诱哄,“我想亲你。”
    不行。
    周祈死死咬着牙,想趁着事情还没有变得更糟糕前制止魏青乔的行为,但双手只是刚刚有抬起的动作,就被早有预见的魏青乔紧紧抓住了手腕。
    “那你亲我好吗?阿七,阿七……”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见周祈固执地不愿再和她纠缠,便聪明地暂时放弃了嘴唇这个阵地,转而攻占更敏感的耳尖,上下牙轻轻咬合,用微弱的疼痛带出一阵酥麻的电流。
    感受着那从耳后一直向下放射至尾椎的痒意,周祈情不自禁地发出几声难耐的低吟。
    “宝宝……”她本就是一个自制力极差的人。
    所以当理智被情欲彻底淹没后,便再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她低头重重地吻在魏青乔的唇上,先是缓慢地碾磨,等到意犹未尽时,就用舌尖叩开唇缝,与她轻巧地纠缠在一起。
    周祈着迷地贪恋着她的柔软。
    贪恋她唇齿间温热的呼吸。
    什么理智什么考量,统统丢到九霄云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在她面前丢盔卸甲,不战而降。
    这个吻一直持续了很久,像是要将过去一个月里没有的亲昵全部补回来,周祈不停地品尝着魏青乔口中的每一处地方,直到魏青乔实在有些受不住,气喘吁吁地靠在她肩上,她还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的鬓角。
    “宝宝,”手腕还被魏青乔抓着,周祈挣了挣,语气有些着急:“让我抱抱你。”
    光是亲吻已经无法抚平内心的躁动。
    周祈想做得更多,想将她揉进怀里,像揉碎一片月亮,让她的光芒永远长进自己的血肉。
    魏青乔听话地松开了手。
    周祈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将她紧紧抱住,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味道,她发间的清香,身上很淡很淡的香水味,和一种无法形容的,名为“魏青乔”的气息。
    “宝宝。”她埋头在她颈侧亲吻,眼里热泪盈眶,从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于是带上了一点潮湿的咸味,魏青乔轻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朵上亲了亲。
    “阿七,我们去床上。”她循循善诱。
    周祈被她从耳边灌进的热气哄得迷迷糊糊,下意识被她拉着,直到与她双双倒在床上,才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