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作品:《旅屠

    “哦,也是。”徐昭林笑了,手掌在她腰上揉搓两下,又挤了点沐浴露在掌心,“那是为什么?”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把他的问题冲走,窗外凛冽的寒风撞得窗户咚咚响,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却是鸦雀无声,他的手掌从腰际慢慢向下,抚揉着她白嫩的臀肉,
    “因为我不想要他。”
    白雪蓦地开口,感到覆在她臀上的手掌停留在她腿根,不进不退,
    “但我想他才是最爱我的人吧,没孩子,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就好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不会嫌弃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也不会怀疑我是个杀人犯。”
    白雪抬头,在这逼仄肮脏的浴室里竟然有两面镜子,她面前的瓷砖墙上竟然也有一面小圆镜,徐昭林正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黝黑粗糙的皮肤布满伤疤弹孔,衬得她雪白的肌肤越发柔嫩脆弱,
    “可是我已经有你了。”她凄凉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时候想,要是没有你就好了,黑乎乎一片就黑乎乎一片,总比看到前面有光,却总是担心那光会消失要舒服一点,”她说到这里又笑了,
    “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那天我一定不会去阳台浇花,这样你从楼下经过的时候就看不到我了,你腿那么长,走路那么急,估计一秒钟都不用就走过去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刚冒出来就被滚烫的水流冲走,细小的肩膀颤抖不停,
    “也不用辛辛苦苦拖着我往前走,被责任拖累的感觉肯定不好吧?”
    “是啊,”徐昭林看着镜子里的她,“要是时光倒流我就该听你同事的话离你远点儿,一肚子坏水,一点亏都不吃,客户也好同事也好,谁招惹你谁就倒霉,大家都离你远远的,被这种人缠上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我还是按照她给的地址去找你了”
    “为什么?”
    “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他湿滑的手滑进她两腿之间轻揉,贴在她耳边像说梦话般轻声细语:“梦到我搞大了你的肚子,”他粗砺的指尖探进滚烫紧致的幽深之地,“你说我是不是得负责?”
    白雪感到一片湿热的唇瓣贴在伤口上,像一片热乎乎的叶子落在肩头,舌尖舔舐着她的伤口,顺着伤口一路向上舔舐轻咬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回头,含吮她湿热的唇瓣,趁她张嘴呼吸的瞬间含住她柔软的小舌,吸裹舔舐,交缠厮磨得昏天黑地,难舍难分……
    耳边水流声越来越远,他只听得到她带着哭腔的呻吟和自己忘乎所以的嘶吼,她被抵在墙上的小身体吸裹拉扯着他越陷越深,他一次比一次快地抽身却又一次比一次凶狠地挺进,不能爱她,至少现在不能,更不能在她身体里,可她含水的眼眸像万丈深渊,他绝望地闭上眼,抵在她最深处释放……
    第32章 第八天(下)
    “睡着了?”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倦怠嘶哑,怀里的女人没声音,就是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肩膀,腿缠着他的腰,脸埋在他颈窝里,暖融融的轻柔呼吸喷洒在他脖颈,
    “没睡就说说话吧,”男人轻叹一口气,撸两下她光裸的肩膀,这次跟她说话感觉顺了不少,记忆没有缺损,逻辑也通畅,“你说你这是全好了还是全坏了?”
    “你就当我全坏了吧,最好拿手铐把我铐起来。”黑暗里女人缓慢地眨一下眼睛,闭起来,睫毛在他脖颈上轻轻蹭了一下,
    “证据,没有证据……”
    “不能抓人。”女人打断他的话,疲惫地叹一口气,“你是不是真的老了?车轱辘话来回说。”
    “嗯,可能是。”男人搂着她,在黑暗中咧开嘴笑,以前他最讨厌晚上,每次逮人都是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专门喜欢往黑的地方钻,而他就是光,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些魑魅魍魉,
    可此刻四十岁的他也不得不感叹人这辈子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像他这样的磊落之人也有想藏匿于黑暗的时候,
    “但如果是我不想呢?”他像忏悔室里背弃信仰的信徒,茫然地望着黑不见底的天花板,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紧紧搂着怀里善恶难辨的女人,仿佛忒弥斯之剑就悬在天花板上,随时随地会刺向她,
    黑暗中的女人不说话,呼吸依旧平稳均匀,
    “天亮之前就走吧,”他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去哪儿都行,离这些事情远一点吧,越远越好,我给你的钱应该够了。”
    他眷恋地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小嘴,毛茸茸的圆眼睛,高高的鼻子……都记住了,不会忘,
    只可惜她不爱拍照,否则留一张照片,就算他老得牙齿都掉光了,在养老院里看看照片也能想起她来。
    “不要,”她闷在他怀里,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而且你刚才弄我里面了,”她像劫持了人质一样得意洋洋地要挟道,“我一碰就怀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负责。”
    “白雪,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孩子的事…”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白雪搂着他的肩膀,“我要保护你。”
    “你保护我?”徐昭林又急又气,但气话说出口全成了笑,
    “看不起人喽?”白雪在他肩膀上咬一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