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话又加入了安室透听不懂的雪绪の胡言乱语,虽然但是,雪绪说的全是真的。
    安室透不知道怎么响应,也只能安静听着女孩控诉般的叙述,再从中慢慢分析,好考虑如何把人安抚下来。
    “你在伏特加面前的表现,帮他打晕了克利斯塔尔,足够做好你波本的身份了吧现在满意了吗还让我装晕,说什么帮我攻略加加,其实刷到好感才是意外吧你就是想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还好我命大,不然我不是被基安蒂打死就是淹死在海里。”
    一连长串的反问,说得本就状态虚弱的空条雪绪有些喘不上气。
    终于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狠狠抽了一口气,连肩膀都发起了抖。
    这副仿若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的模样,任谁看得都会心疼。
    安室透就不免眉心越皱越紧。
    老实讲,空条雪绪的逻辑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
    无非就是今夜委实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欺骗了。再加上糟糕的身体状况,她的大脑已经趋于迟钝,一直在坚持她主观认定的结果而不想听解释。
    安室透听得半懂不懂,但大致还是分析出了空条雪绪的心态。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期间,他对空条雪绪确实有一些足以让对方误会的行为。
    最初的那些所谓的“好意”,空条雪绪也说的没错,他确实想要从后者身上得到点情报。
    哪知道得出的也只有“穿越”这个结论。
    再后来,他是发自本心地被空条雪绪那稀奇古怪的个性……或者说女孩本身奇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到了。
    虽然但是,安室透还是想要辩解,今夜……或者说前一天夜里的意外,就算是他也真的没有料到!
    “对不起。”思索良久,安室透还是重复了最初的道歉, “我也没想到你会遇到自己解决不的危险。”
    雪绪沉默了一会,心里那点忿忿不平也因为安室透极好的态度而逐渐退却。
    她歪了歪头,开口是一句跳脱了话题之外的需求: “过来撑我一下。”
    一直保持着的姿势真的快要让她的身体麻痹了,比起细数安室透对自己的“罪状”,她还是要先让自己舒服一点。
    安室透听完,松了一口气。
    还会命令自己,说明并没有生气到要翻脸的地步。
    他应声从椅子上站起,动作轻柔地把雪绪从病床上扶了起来,然后让她靠坐在床头。
    双手还揽在女孩身上没有移开的时候,他又借机询问道: “要喝水吗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吗”
    低低的磁性声线靠得很近,雪绪听得确实有那么几秒的恍惚深陷,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故意的。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的雪绪偏过脸就是一瞪: “啧,你这家伙不要又用这种办法来讨好我。”
    虽然但是,安室透的这一套她真的很吃,这个该死的心机boy真的很会拿捏她的心思。
    亦或者说……应该很难有正常女生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不沦陷。
    安室透倒是看出了这是雪绪的别扭。
    把人扶稳之后,他就退开了礼貌的距离,随即为对方做好了决定: “那就先给你倒杯水吧。”
    对于即得的好意,向来奉行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原则的空条雪绪肯定不会拒绝。
    她哼哼唧唧地“嗯”了两声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倒是乖巧地等着安室透给她端水。
    很快,一杯温水,十分贴心地附带了吸管,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
    “空条小姐,请。”安室透说着请词,甚至还用起了执事般的口癖。
    雪绪忍不住眉角一抖: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演戏。”
    难怪能扮演那么多身份都毫无压力。
    安室透莞尔: “职业本能而已。”
    雪绪: “……我没在夸你。”
    安室透: “我知道。”
    小嘬了几口温水,嗓子舒服了不少,雪绪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下来。
    对安室透,雪绪果然还是气不了多久。谁让这是她的推,谁让这家伙长了张好看的脸!
    如果能把她在大火里灰飞烟灭的本子们再赔给她就更好了(……)。
    不知不觉,雪绪的思绪又歪出了重点。
    冷静了一会之后,空条雪绪话锋又是一个跳跃,接上了安室透进到病房起就说过的话。
    “其实我也没料到琴酒敢那样直接动手,居然还叫来了基安蒂在灯塔埋伏。我确实是大意了……”雪绪有些无奈地说着。
    被基安蒂枪击确实是她没料到的,否则她也不会在这里受伤。
    话题转得太快,安室透听得一愣。
    不过,对于空条雪绪总是跳脱的思路,他却也逐渐习惯了。
    接上雪绪的话,安室透接着询问: “琴酒呢后来怎么样了伏特加给我打电话说你和琴酒一起坠的海。”
    “伏特加会给你打电话真是稀奇。”
    正色相谈时,雪绪也没有心思去在意伏特加的关注点了。比起刷好感,她都险些遇到“合理死亡”。
    任务暂时完不成不要紧,要命的事才是首当第一。
    安室透: “向我求助呢。为了救琴酒别无他法吧毕竟此前,琴酒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说得也是……”雪绪点着头,认可着这个和自己所想一致的说法之余,突然自夸了一句, “这么想想我还是挺厉害的,能把琴酒逼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