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荧光闪烁照到了一片不一样的地方,很奇怪,那是一大块的银色和绿色,这很难不让人想到斯莱特林。哈利犹豫了一秒,便将脑袋凑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这几乎是西里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绿色,她穿着整齐漂亮的巫师袍,胸前打着斯莱特林的领带,坐在椅子上侧首看向镜头。背景对于哈利来说很熟悉——他曾经用过复方汤剂潜入过那里,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女孩金色的头发大约过腰,皮肤极白,好像把斯莱特林昏暗的休息室都照亮了一样。她看向镜头,湖蓝色的眼睛很灵动的眨了眨。她右手撑着脑袋,恰好遮住了嘴,但哈利就是觉得她是在微笑着的。
    哈利犹豫了几秒,伸手拿了一下照片,惊讶地发现居然可以拿得下来。
    他看向照片背面,有一行清秀的字体:“拍得超级好呀!——辛西娅”
    哈利知道她是谁了——事实上,在看到这突兀的一片绿色他就已经猜到是为了谁了——辛西娅·南汀格尔,无数人曾经提过、西里斯唯一承认的教母。
    他感到自己好像得以窥见一丝其他面的教父,而非总是那个关切的看着他的、父亲角色的西里斯,兴奋之情逐渐升起,他愈发兴致勃勃地看向旁边。
    大多数都是教母的照片,有的是她穿着白色裙子站在湖边,金色的头发在太阳下泛着银光,几乎和泠泠波光一个颜色;有的是她戴着花环坐在草坪上,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这时候的教母明显年幼许多,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再往下看,甚至还有她骑着玩具扫帚的照片,里面的辛西娅执着不休地爬上扫帚再掉下扫帚;甚至于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辛西娅——哈利的目光凝住了,他注意到这张四五岁的辛西娅身边还有一个男孩,看上去很不耐烦,但还是勉强地看向镜头,面容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五官标致——那是西里斯。
    哈利退后了两步,看着这占据了大半面墙的绿色,忽然意识到只有那一张五岁的照片是西里斯和辛西娅的合照。
    好像有点奇怪,哈利想,但他没再多想,转身看起另外一堵墙。与刚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片明亮的金色和红色,四个霍格沃茨学生手挽着手,对着镜头大笑。哈利轻快地跑过去,他认出了他的父亲,那乱糟糟的黑发竖在后脑勺上。站在他父亲边上的是小天狼星,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帅气,他那流露出些许傲慢的脸庞,比哈利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年轻和开心。小矮星在小天狼星右边,比他矮了一个头。詹姆的左边是卢平,虽然相较之下显得有点寒酸,但是同样喜气洋洋。
    英雄、囚犯、狼人、叛徒。
    他们那么年轻,他们那么神采飞扬,战火已经在远方打响,他们依然无所畏惧,目视前方。
    早上十点。
    赫敏来到了这个房间,早上她在这里发现哈利时,哈利正捧着一封莉莉写给西里斯的信流泪。她想,也许她还能再发现点东西,毕竟,哈利的眼睛总是只盯着和他父母有关的东西。
    一进屋,一种鲜明的对比先让她皱了眉头。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格兰芬多的屋子,金色与红色大片的铺开,但是在左半边的墙上,一大片突兀的银、绿色与红色对撞。她几乎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了——辛西娅·南汀格尔。
    赫敏听过许多次她的名字,她曾经很好奇地问过一些长辈,提起她,他们大都避而不语。
    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是三年级西里斯还在被通缉的时候的三把扫帚里。
    晚上八点。
    “你知道吗,我仍然觉得很难相信,”罗斯默塔感慨地说,“每个人都会变坏的,可我从未想过西里斯·布莱克也会这样……我的意思是,我记得他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你告诉我他会变成这样,我会说你喝了太多蜜蜂酒的。”
    “罗丝玛特,你只知道其中一些,”福吉粗着声音说,“其实他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征兆了。”
    “征兆?”罗斯默塔笑了起来,“我根本看不出来——我是说,他是那么英俊、幽默、也许有点高傲,但也看上去很善良。”
    福吉声音压低了,“你还记得……1976年,霍格沃茨死了个学生吗?”
    麦格教授忽然说话了,“哦……部长先生,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罗斯默塔反而声音变高了,“哦?我记得,当然记得,当时报纸上都在质疑邓布利多的管理是否安全可靠。但是后来不是那个孩子的家人亲自澄清是本身的身体问题吗?”
    麦格教授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情绪也激动起来:“当然,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请让我来说吧。那孩子是十五岁去世的,当天她死去的时候,就是在霍格莫德附近,起了一场大火,那孩子就在火里死去的。”
    “火里?”海格的粗嗓门响起,似乎很疑惑,“您是想说她是被烧死的吗?”
    “预言家日报就是抓着这一点来污蔑邓布利多教授的,但是,不是。”麦格教授说,“她不是被火烧死的,事实上,她最后被救出来时,周身甚至几乎没有被烧着,大家都觉得堪称奇迹。对外,她的家人说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麦格教授的声音开始颤抖,“但是我知道——她是因诅咒而死的。”
    四下里一阵骚动,海格的声音盖了过来,“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