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视线在君度的大腿上转了一圈,冷淡地说道:“如果不是巫女那一箭,这会儿蓝橙酒说不定已经死了,你当时对他产生了杀意。”
    “你不要胡说。”君度板着一张脸,死不承认。
    琴酒笑笑,眼神充满了嘲讽。
    看着琴酒嘲讽的表情,君度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上次是朗姆让我过去抓住他,我也只是要抓住他罢了,根本没想伤人。”
    “你拿了匕首。”
    君度沉默了,事情已无法辩驳。
    琴酒又质问君度:“你想杀了朗姆,真的只是为了组织?”
    “不然呢?”君度反问,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野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想要权力,这很难理解吗?”
    琴酒目光幽邃,他其实已经很确定了,君度根本就不是为了组织,可此刻似乎也没有拆穿他的必要。
    双方互惠互利,首要目的都只是想要朗姆死。
    彼此交流过意见,这次合作还能勉强维持,君度会时刻监视朗姆的动向,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将朗姆的位置透露给琴酒。
    酒吧内,琴酒正式和四方堂一认识。
    “真没想到,在我们公安的资料中,你简直穷凶极恶。”四方堂一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琴酒是克/格/勃的卧底。
    诸伏高明在旁笑笑,这的确很难想象。
    “办完这件事我就会回去,希望你们公安能全力配合我。”琴酒认真地注视着四方堂一,他要从容撤离霓虹,还需要公安这边的配合。
    “你真的不想接手组织?”四方堂一谨慎地打量着他。
    “不想。”
    “你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琴酒嗤笑一声,再度拒绝:“不想。”
    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先生,现在面对四方堂一,他也没有理由答应。
    他不爱钱,不爱权,他只想最好这最后一件事,然后大家再也不见。
    “四方,我相信他。”诸伏高明对琴酒表现出极大的信任。
    四方堂一却审视着诸伏高明,半晌后叹息道:“你啊,等着写检查吧!”
    任务的时候谈恋爱也就罢了,重点是竟然真的敢动心。
    四方堂一很肯定,就算组织被彻底铲除,诸伏高明的前途也彻底毁了。
    “除了正式认识一下,我还想找你确定一件事,当初四方家被灭门的案子……”
    “那家伙已经死了。”四方堂一冷漠地说道:“青山昌岗在送审的过程中逃跑,不得已,我只能击毙他。”
    听着四方堂一冷漠的语气,诸伏高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四方,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要逃跑呢。”四方堂一理直气壮,甚至有几分解气。
    诸伏高明的心蓦地沉了下来,他能感觉到,四方堂一已经彻底走偏了。
    是因为君度。
    君度那日的提议,让四方堂一偏离了正义,开始以暴制暴。
    这样不行,诸伏高明想要阻止,但今天他们谈话的重点并不在此。
    “除你之外,你家的人真的全死了吗?”琴酒语气认真,眼神也认真注视着四方堂一。
    四方堂一错愕,难以置信地看着琴酒。
    半晌,他将自己杯中的酒水全部饮下,重重将杯子放到桌上,起身便走出酒吧。
    “你问得太直接了。”诸伏高明瞪了琴酒一眼,连忙追了出去。
    “等等,四方!”诸伏高明拉住了四方堂一的手臂,为琴酒解释:“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
    “问问?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四方堂一愤怒地说道:“你没有和他说过吗?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过来的,四方家除我之外全没了!他现在问那话是什么意思?故意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诸伏高明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该不该说。
    四方堂一甩开诸伏高明的手,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他真的生气了。
    诸伏高明只能喊住他,一咬牙快速说道:“我们发现了一个人,认为他很可能和四方家有关。”
    四方堂一的脚步硬生生停住。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一把抓住了诸伏高明的肩膀,焦急追问:“怎么回事?你们找到谁了?”
    “所以你的家人真的没可能存活吗?”诸伏高明没直接告诉他,以免最后空欢喜一场。
    “我不知道,我和你说过,我的父亲被当场射/杀,母亲和哥哥也都被组织的人带走了,按理说不太可能活得下来。”四方堂一的眼神紧张又充满期待,万一呢,万一出现奇迹了呢?
    所以是谁?他的母亲还是他的哥哥?
    那么多年过去,四方堂一一直都一个人过,再没有见到他们,难道他们顽强地活下来了吗?
    “我目前还不确定……”
    “告诉我,高明,他是谁?”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等我确定好了一定会告诉你。”
    “好,我告诉你,我将他们的事情都告诉你。”四方堂一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拉着诸伏高明的手和他聊了起来。
    远远地,琴酒看着这一幕点燃了一根香烟,心中百感交集。
    回到秘密基地,琴酒洗了个澡,两人就四方家的情况讨论了一番,然后话题又转移回了四方堂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