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梨唇角笑容温软,像看妹妹那样看着秋秋,“一别三年,秋秋,你变了好多。”
    “长大了嘛。”秋秋说。
    梵梨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是,长大了,宴会上不少人跟我打听你是哪家的姑娘。”
    “梵梨姐姐,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
    宴会厅。
    关于秋秋的讨论还在进行,上流社会的圈子就那么大,离开容易进去难。
    圈子里已经好久没出现新面孔了,这次忽然出现的小姑娘,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心。
    “不是,她到底是谁家的啊?真的好漂亮,好想追她。”
    “听说是香港这边的。”
    “不对,应该是梵梨的娘家人吧。”
    “不过她长得可是真好看,不仅好看,身上的气质也很吸引人,好想和她成为同学。”
    “除非你去剑桥上学,她是剑桥的学生。”一个在剑桥上学的女孩子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还有男朋友,我们学校的校草,俄罗斯人。”
    男生的心碎了,吭哧吭哧碎了一地。
    “我也在剑桥上学,我比她大一届,她是去年秋季的新生,没听说过她的背景,但是肯定不简单。”
    “我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她好像没有妈妈。”
    “这样啊,那她还挺苦的哦。”
    ……
    当晚秋秋从香港回到南城,飞机落地后,司机接到她,先送她去餐厅吃饭。
    黑色迈巴赫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秋秋下车后走进电梯,到达空中餐厅后,有专人接待她入座。
    秋秋点了几道川菜,有些辣,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茉莉茶。
    秋秋专心吃饭,并没有看到旁边服务员阴沉的眼神。
    “宋馥雅,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茶洒在客人身上,你真是的,下次要小心一点。”打暑假工的小女孩忍不住提醒宋馥雅。
    宋馥雅咬了咬牙,“你说什么说啊!大不了赔她一件衣服!我又不是赔不起。”
    “她那一件衣服二十多万呢,你确定你赔的起吗?”旁边一位年龄稍大的服务员问。
    不就是二十万的衣服,她穿过更贵的。
    宋馥雅脸涨的通红,心里更加不服气,明明她以前也是贵气逼人的千金大小姐,凭什么要沦落到这个地步?
    旁人可不管宋馥雅的心情,小声讨论:
    “听说她是萧惠的女儿!我的亲娘哎,萧惠呀,我都不敢想象这位小公主多有钱。”
    “我的天,竟然见到真公主了,听说萧惠钱多的能买下一座城,我感觉他女儿最大的烦恼应该是琢磨怎么花她爸的钱。”
    “她压根没有烦恼,我听说,萧惠就她这一个孩子,简直是往死里疼她,人家上高中的时候就环游完世界了,虽然没妈,但是她爸疼她啊,而且还是她爸的独生女,我要是有她这样的命,我可能每天都会笑醒。”
    宋馥雅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萧惠的女儿?当萧惠的女儿肯定比当虞勉然的女儿好!
    她恨自己投胎到了吴曼肚子里。
    ……
    几天后,父女俩一起去京市过年。
    过完年,他们就从上海回澳洲了。
    去英国前一天晚上,萧惠亲自给孩子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叮嘱她,“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上课,随时都能给爸爸打电话,我手机不关机。还有,要是你那个男朋友欺负你,一定要告诉爸爸,爸爸立刻去英国收拾他。”
    “知道了知道了。”秋秋扑进萧惠怀里,男人叹了口气,搂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脑瓜,“感觉你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了,怎么就长那么快呢?”
    秋秋抿抿唇,“daddy,别难过,秋秋永远都在的,只是去上学了,没有离开daddy,秋秋永远都是daddy的孩子。”
    萧惠再次叹了口气,也许养孩子就是这样,小时候盼着她快快长大,等真的长大了,又难过她长得太快了。
    这些年来,萧惠存下了很多小姑娘的照片,从她三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每一年都会给她拍很多照片,记录她的成长。
    有一张是她五岁的时候,坐在木质楼梯上,抱着她的小兔子,捏着小兔子的耳朵看向楼下,脸上带着软软的笑。
    还有一张是她四岁那年,那天她刚出院,萧惠抱着她上车,杨修九记录下了这一幕。
    这是孩子最瘦的一张照片,在医院住了整整五个月,萧惠要心疼死了。
    还有一张是她三岁,刚来到澳洲,经常半夜哭着要妈妈,有一次萧惠怎么哄都哄不好,直到拿出一个相机给她玩,她才不哭着找妈妈。
    她那么小,也不会用相机,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对着相机,小手胡乱摁,最后拍出来的几张照片虽然都是贴脸照,但是很可爱。
    后来小姑娘长大了,经常拉着萧惠一起拍照,慢慢的,不仅父亲记录孩子的变化,孩子也记录父亲的变化。
    萧惠看着这些照片,叹了口气,一想到明天孩子就要去英国了,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这些天,萧惠经常想起当初在南城初见小姑娘的情景,命运如此悲悯,差一点,他就没有找到这个孩子。
    ……
    “daddy再见!我会想你的。”秋秋朝萧惠挥了挥手。
    萧惠眉眼温柔,“嗯,再见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