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作品:《夫君他貌美如花》 说罢他就出去了。
宋景章呆愣着,不知为何, 他竟然从李珩衍方才说话的神情中看出几分委屈来, 方才的确是他反应太大,他昨晚虽然发烧却依稀记得发生的事, 李珩衍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他刚才的语气确实过激了。
宋景章盯着屋顶的横梁, 自从李珩衍来了以后一直睡外面,那间房的房门甚至有些破损,晚上会漏风进来,他从来没管过,一是没钱,二是不想管。
可连他这个里间在寒冬腊月都冷如冰窖,更何况外面呢,他怎么没被冻死?
宋景章从来都是别人对他三分好颜色他要回报十分,今天是李珩衍帮了他,自己却一早起来把人骂了顿,这件事隔应在心里,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李珩衍也可能是被他说恼了,整个白天一句废话都没有说,除了照常做饭洗衣和给宋景章换药之外,真的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熄灯后宋景章见李珩衍迟迟不进来,他的被褥还在自己这里,这屋子里是绝对找不出来第三床来的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就像整个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他等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问:“喂,你人呢?”
没人应答,宋景章再次喊:“人呢?说话啊。”
“还在生气?对不起,白天是我不对,我说话过分,外面冷,你被子都不要吗?”
“你要是觉得憋屈离开这里就行了啊,我又不会拦着你。”一直没人应答,宋景章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点怒气。
可还是没人回答他。
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李珩衍本就是朝廷要犯,宋景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没有把他交出去,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李珩衍被人发现抓入大牢的情景,他有一瞬间的慌乱,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掀开被子喊:“李珩衍?李珩衍?你在外面吗?”
忽然,身体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我在。”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人,宋景章吓了一跳,大声道:“你在外面为什么不说话,大晚上的你想吓死谁?”
黑暗中对方没有说话,宋景章觉得自己胸口疼,他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激烈,李珩衍一身凉气,这大晚上的不知道给冻成什么样子了,他动了动嘴唇:“……你……你还不睡觉在外面干什么?”
他说完就把头扭到一旁对着墙,旁边空出来半边空位,房间再一次陷入寂静,过了不知道多久,宋景章才听到稀稀疏疏的动静,接着,被角被人掀开,李珩衍睡在了他的旁边。
他睁着眼,忽的有些茫然。
“你方才在喊谁?”李珩衍问。
宋景章没说话,他刚才情急之下喊了李珩衍的名字,但他不想承认,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宋钰,你很讨厌我吗?”黑暗中,他听见李珩衍开口说话,紧接着他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我知道你没睡,回答我。”李珩衍道。
过了许久,宋景章听见自己说:“没有。”
熟料李珩衍却突然起身,撑在宋景章上方,即便身处黑暗那道强势的目光还是几乎让宋景章无所遁形。他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浑身战栗。
然而李珩衍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握着宋景章的手,放轻声音问:“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收留我是为什么?”
宋景章没有说话,李珩衍接着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宋景章,既然你不赶我走,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有机会?”
“什么机会?”宋景章几乎脱口而出。
“照顾你的机会,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宋景章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在李珩衍身上看到这种近乎温柔的口吻和人说话。
他从来都是冷漠强势的,有朝一日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以至于让宋景章觉得违和大于震惊。
李珩衍声音低沉,几乎贴着宋景章的耳边:“你这么笨,连生火都不会,受了伤从来不管,你需要人来照顾,以后让我照顾你,宋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宋景章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李珩衍突然说起这个,他什么意思?他凭什么骂自己笨?他挣扎着想要把手从李珩衍的手中抽出来:“……睡……睡觉,我……我要好好休息,好好养伤,陛下受了重伤,霍大人和贺大人代替陛下犒赏三军,我明天要……要回军营去。”
“贺大人?”李珩衍慢慢躺了回去,幽深的眸子在夜色里并不真切。
宋景章胡乱点头:“对,贺敏之贺大人,所以我现在要好好休息,我我我睡了。”
* * *
“贺景泠,他当真来了平市。”祁熙拿着刚到手的信纸看完,若有所思道。
旁边的属下薛岳极有眼力,上前一步:“属下听说过这个贺景泠,平贤商会的老板,李长泽为了他把太后都送去了行宫,朝中但凡有反对他的老臣被挨个打压,这位可是大齐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另一个道:“只要抓住了贺景泠,看那李长泽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王爷,属下愿意去捉拿贺景泠。”
祁熙沉思片刻,几年前送赫舒去和亲之时曾在祈京听到过关于这个贺景泠的一些传闻,他思忖片刻:“他来平市无非是想劝和停战,没来找我,那必定是去找小皇帝和赫舒,既然是偷偷来的。必然不会公然出现在皇宫大内,盯着公主府就行,记住,此人有大用,务必活捉。”